“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小时候是在邻居家住的么?那是我师傅,他也是满族,姓氏很隆重,就是你说的贵族,我们家祖上是给他家打工的,我从刚有力气能握住笔就开始学了,你算算多少年,跟着这样一位大师学几十年,傻子都会了。”
杨朔在心里盘算了一下,从小练三十年,还真是很久了,恐怕穆之南这种平淡从容的性格也是书画艺术培养出来的。“那您为什么后来没做全职艺术家,去当外科医生啊?”
“师傅说文艺界很复杂,我年纪小,但是因为是他的亲传弟子,辈分很高,这很尴尬,免不了被人非议,并不好过,还不如躲远点儿。”穆之南想了想,又说,“而且你不觉得我这家传的手艺,不拿来做手术也挺可惜的么,不当外科医生可能我会去学个服装设计之类的,继承家业了。”
“穆主任,您不打算结婚生子么?”
一句话没来由的脱口而出,穆之南有点反应不过来。
“啊?你说什么?”
杨朔察觉到自己有多冒失:“哦,我的意思是,您这么高的艺术水平,不得传承下去么?”
穆之南笑道:“传承艺术也不需要自己生个孩子啊,谁都可以,你想学么?我收你为徒,跪下奉茶就教你。”
杨朔也笑起来,他斜着脑袋看着穆之南:“穆主任,您这有占我便宜的嫌疑啊,差辈了吧,咱俩明明应该是师兄弟,祁老师带过我的,您应该算是我大师兄。”
“别,你大师兄是陈主任,我只能是二师兄。”
杨朔摇头:“不行不行二师兄不好听,显得傻乎乎的,还是大师兄吧,你们都是我大师兄。”
写春联活动笑闹着结束了,杨朔突然想起姥姥年前一定会去光顾urca,想着是不是可以在北京见到他,于是问:“穆主任您过年回北京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