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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到莫青听不见除了自己的呼吸以外的第二种声音,过了好一会儿,上方才传来一声闷闷的回复:“不松。”

再过了几秒钟,他补充道:“松了你就又要逃走了。”

五个月没见,莫青看起来还跟以前一样,几乎没什么区别,只是头发好像稍微长了一点,黑色的绑带被他双鬓的头发遮得严严实实。

五个月前的一个醉醺醺的夜晚,莫青主动送上了一个酸奶酒香味的吻,苏尔亚以为那会是莫青认可他的一种方式,他兴奋得几乎一夜未睡,第二天甚至还傻乎乎地捧着一杯蜂蜜水等他醒来。

就像教授对他说的,你小子居然也能有艳福,他心想,老婆终于承认他喜欢自己了。

结果他只是出了个门,一回家,莫青连人带行李,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他从未踏足过尼泊尔,从未与他共享过来自雪山的风。

但苏尔亚清楚,莫青绝对踏足过他的心里,所以他不信莫青就这么走了,之后的一个月里,他还在幻想着莫青只是出了趟远门,或者是很快就会回来。

直到有一天洛桑问他:“莫青哥哥是不是不会回来了?”

小女孩最藏不住心思,从莫青消失的第一天开始,她就用她那双清澈得看不见一丝杂质的眼睛悲哀地看着苏尔亚,什么都没说,但也什么都说了。

“不知道。”苏尔亚说。

他在加德满都消极地度过了三个月,能去的地方几乎都去了,从猴庙到他们常去的那家手工酸奶店,海拔一千四百米的地方既然找不到莫青,他就在寒意彻骨的凛冬里爬上他们初遇的阿玛达布郎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