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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俯下身,用鼻尖贴着叶沉的鼻尖,沙哑阴沉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耳边,如同魔鬼:“你还没告诉我,你昨天晚上去哪了。”

叶沉顿时瞳孔震颤,身上止不住的发抖。

这个问题落下,就像斩断了断头台闸刀上的绳子,“嘭”的一声,顷刻间血液飞溅。

“李惟”叶沉说,他不可能跟郁理行说他昨天也跟梁青严在一起,“我跟李惟在一起。那是因为我的手机被摔坏之前,我给你打了电话,但是你没接”

叶沉闭上了眼睛,大颗大泪珠顺着他的眼角濡湿了床单,“所以我就去他家留宿。”

“我没骗你理行,我确实去了自习室,但不是学校的。”叶沉虽然闭着眼睛流着泪,但心里忽然很冷静。

他只有在说谎话的时候才会表现出这样出奇的冷静,他坚信在自己天衣无缝的表演下,任何一个人都会对他深信不疑。

“李惟是谁?”郁理行自动省略了关于自己的事,追问:“给你写情书的那个?!”

“不是,是另一个人,比我小了一届,但是跟我同岁,我们是朋友。”

适量添加可靠的信息,会使谎言变得更贴近真实。

当骗子和被郁理行厌恶之间必须选一个的话,叶沉会果断选择前者。

饮鸩止渴,但他就真的这么做了。

因为郁理行总会毫不怀疑的选择相信他编造出来的谎话。

就比如现在。

叶沉的话说完,郁理行身上的压迫感骤然褪去一半。

“真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