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良阁低头洗衣服,道:“他送了文书就说累了,你让他在屋里躺一会儿就是。”
江水眠:“回自己家不行。我觉得你也可真行, 你就不恨他么?还能让他进这个院门。”
宋良阁总觉得其中情绪一言难尽,道:“栾老不太能回去家里了。你也知道,他有好几个败家儿子闺女的, 一个个都三十多岁了还张口问他要钱。亲生孩子待他不如这几年新收的徒弟好呢。”
江水眠看向躺在屋里榻上,睡的不甚安生的栾老,扁嘴:“那也别来这儿啊。他就没去处了是么?”
宋良阁拧了一下衣服,放到旁边的盆里:“他病了的事儿家里都知道了。”
江水眠倒是一直听说过栾老病了,不过他对外没怎么表现出病容,他死不死江水眠也不担心,就一直没过问。看宋良阁的态度,这不是第一回栾老来蹭饭蹭地方了,她忍不住问道:“什么病?”
宋良阁摇头:“他也不说,大抵是绝症吧。要他去医院了,但怕是治不了。毕竟他是比谁都惜命的性子。”
江水眠还想说,但她又觉得宋良阁和栾老这一对儿师徒,发生过的事情太多太多了,相识又这么早,既然两个大老爷们都对许多事缄口不言,她也不好多问。
住在老巷子里就一点好处,好吃的多。
江水眠拿几个自家的碗,放在食盒里,拎着出门去附近几家名店打饭去,宋良阁在背后瞧她,怎么都觉得不满:“怎么不穿以前的衣裳?穿这些洋人衣服来这附近,总会被人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