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上次陪这位祖宗去厕所的经历,白云间猜测他怕黑又怕鬼,“先起来,我包里有手电筒。”
“呜……”
白云间:“……???”
黑暗中,一滴眼泪滴到了他脸上。
白云间:“……”
黄河远打得浑身是汗,而且被打得很痛,闻着白云间身上冷酷无情的薄荷味,满心酸涩,委屈得无以复加,“你凭什么讨厌我啊……我本来不想送你礼物的,就让你看其他人喝奶茶……但是我又怕你难过……呜……你有什么资格把我名字划成那样……早知道我不送你了……”身上人抽噎几下,“以后你就算来我家公司扫地,我也不让你来。”
白云间:“……”他在说什么东西。
不知道是不是名字里有“黄河”两字的关系,黄河远的泪腺连接的仿佛是黄河,那眼泪就和下雨一样啪嗒啪嗒滴到他脸上,白云间不得不推着他坐起来,这个姿势真的很糟糕,因为黄河远就坐在他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上,要是他坐起来,和搂着黄河远没两样。
“我没划你名字。”白云间靠着强悍的腰力和黄河远保持距离。
“……什,什么。”黄河远揉了揉眼睛,“你拿出来给我看。”
白云间:“……”
“既然没划,你就拿出来给我看!”
“现在?”
“对。”
白云间:“……”
为了早日结束这场闹剧,白云间满心屈辱地抹去脸上的泪水,站起来打开桌肚,打乱整理好的书和试卷,从最下面抽出了黄河远的签名。
“在这。”
窗外香樟树的影子在墙上映出斑驳的倒影,黄河远拿过签名卡,对着窗外的光仔细看,他的影子也印在墙上,白云间甚至能看见他扑闪的直直的睫毛。
风吹进来,白云间脸上的泪水蒸发,带来一丝凉意。白云间基本不哭,一想到那是黄河远的眼泪,相当不适地抹了抹脸。“快点,我要回寝室洗脸。”
黄河远像验证人民币真假那样,看了半天,眼泪消失得无影无踪,后知后觉地不好意思起来,“哦……是真的。你早点拿出来不就完了吗?非要和我打。”
“被打哭的不是你吗?”白云间说。
“放屁,我是让着你,我要是真打,指不定谁哭。”
白云间戴上眼镜,从书包里找出手电,“我走了。”
“……我和你一起!”
白云间不置可否,打开手电筒,走在前面,黄河远不肯和他并排走,拉着他书包带,跟在后面,时不时踩他鞋后跟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