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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黎到家的时候,贺昀还没回去。
学生会办公室没人的时候都是锁着的,这个他知道。
其实上了公交车江黎就后悔了,当时一心想着不能让人发现信封现在在他这里,一听说办公室没人,就慌里慌张地出了学校。
现在想想……直接把信封偷偷从门缝下面塞回去不就完了???
真是脑子抽了才会带着东西回家……
停在那扇黑色的房门前,江黎抿了抿发干的嘴唇,犹豫了很久,才试探地握上了门把,轻轻往下一按。
门没锁。
一进门,里面极淡的金朗姆信息素就悄无声息的和他撞了个满怀。
距离上一次临时标记已经过去一个月了,骤然再次被Alpha的信息素包围,后颈的腺体便猛地一跳。
江黎低着头,不太敢往四周看。
深色系房间的摆设依旧整齐。
就是在这里,他被Alpha抱在怀里,温热的唇碰过眼尾,碰过耳垂,咬破腺体……
停!
不要再想了!
羞耻至极的回忆让耳尖迅速变得通红,他仓皇地把信封放在贺昀的书桌上,接着转身落荒而逃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心脏又砰砰跳个不停,江黎靠着门站了一会儿,等心跳没那么快了,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腰后的隐隐作痛。
是在隔间门把上撞的那一下。
那一下撞得不轻,应该已经青了。
还有嘴角,胳膊……
彻底冷静下来后,只觉得哪儿哪儿都疼。
后颈的腺体又是一跳,无声地在疼痛里添了点异样的情绪。
……想要被安抚。
想要被特定的人安抚。
垂了垂视线,按捺住心里那点莫名的异样,江黎翻箱倒柜,最后找出了一小瓶红花油。
——还是贺昀给他的。
洗澡,上药。
空气里刺鼻的药味让人清醒了些许,擦干了头发,江黎躺在床上点开了消消乐。
贺昀是在这时回来的。
听着开门声,少年点着彩色方块的手指一顿。
对方好像回房间了。
他看到了吗?
外面安静了很久。
就在少年以为事情就要这样结束时,却忽然又听见对方出来。
紧接着,他自己的房门被不轻不重地敲了敲。
江黎在床上脑子空白了片刻,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把房门拉开了一条缝。
……草。
少年不自在地抿了一下唇,没有抬头,低声问:“……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