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佩衡总觉得脑子里好像有根弦断了。这个动作,任谁突如其来,也会被吓到吧,更何况,是平日尊敬的前辈。
他慢慢伸出手,抚摸着荀霂的脊背,一下下的,像是在安抚一头受惊的绵羊。
“然后你就把他打了一顿?”
“没有。除了那满嘴酒气,他的眼神不是醉酒的人,所谓酒后乱性,分明是蓄谋已久。”荀霂的声音依然哑着,“他说,你既然跟我来喝酒,就应该知道会有怎样的结果,还装什么白莲花。”
“荀哥当年应该真的不知道吧……”毕竟是一个不爱和人打交道的天才,而且那时他心中的熟,应该并不是对一个人的了解多,而且常见,常做实验,仅此而已。
“嗯。然后他要扒我衣服。”荀霂故作轻巧地说,“我说我不是gay,没有那个意思,我让他停下,他不肯,还说他是0.5,我要不愿意,他可以做0,自己动,让我别装了。”
陆佩衡噗嗤一声笑了,把人往怀里拥了拥,荀霂也就顺势躺回陆佩衡边上,一只胳膊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
“那时候我一直觉得我是无性恋。甚至……要不是你,要不是与你一起的按捺不住,我都不会去尝试。”尝试过后,也没有预想得那么不堪,反倒相互促进。
“其实,如果说的话,我觉得荀哥……从外表看确实很A,有时候又很温顺。是温顺,我没说错。”
荀霂轻轻揉着怀中人软软的耳垂,继续说着:“我不肯,那时我真的很生气,大概就是……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和我上床。我把他踢下床。他可能确实是酒喝多了,没爬起来,又摔倒了,磕了桌子角,我只能把他送医院。后来他是伤了神经,后遗症就是手抖震颤,做不了实验,他总认为是我毁了他的未来,但又用暧昧的语气说让我不能忍受的话——他不需要我可怜,我也不需要他原谅。”
荀霂叹口气。
“然后……我就试着让自己活得干净利落起来,至少不要被别人照顾而被误会。这件事我只和我的另一个朋友说过,就是后来和我去兜风,出了车祸的朋友。”荀霂目光黯淡,“我朋友很少。”
朋友少,看得出来,你需要遇到能够欣赏你的人,能真正愿意交心的人。
“他……”
“他的眼睛很干净,是深邃的蓝,像是个天使,却也很锐利,总是能够看穿别人。他也是个天才,但他看透的太多,已经去天国俯瞰人间了。”
“唔……抱歉。”
荀霂摇了摇头。陆佩衡软软的头发蹭在脸上,痒痒的,热热的。
“我想要放空脑子,也和别人一样追随直觉。”
“所以后来……你就沉迷调香?”
“这是直觉之一。再后来,我遇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