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那个人。
五岁的x,不对,是厌冬。
很小,还有点笨,练习的时候总受伤,青青紫紫一片。她那时候的确会哭,掉的泪不是一滴一滴的,而是一汪汪的。
可是没人心疼。
的确有人笑话她,无非是太娇气了。
宋远诛那时候心挺冷的,无动于衷地看着,她不懂,她受过的伤更重更疼,可是她不会哭。
所以她不理解厌冬。
那时候想的大概也是,
真娇气啊。
现在却觉得很疼,替那个会哭的,有血有肉的,眼里很有灵气的小姑娘觉得疼。
太娇气了,但理所当然不是吗?
娇养长大的富家小姑娘,突然,一夜之间,要学会忍,要学会流血,要学会生存。
流泪是会被嘲笑的,
流血又会被骂废物。
宋远诛的心被揪起来,被撕成一片片,好疼。
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梦里换了个场景。
她看到了16岁的x,x是从小在堂里养着的,所以有字母有得早,正好是16岁那年。
x很局促地朝镜头笑了笑,拍下第一张照片,证件照。
然后举着照片高兴地跑过来对自己说:“姐姐,我也有了。”
当时她很烦。
敷衍地摆摆手:“知道了,还有,以后别喊我姐姐。”
警告的眼神让人恐惧。
她或许是无可奈何,但也犯下了错。
“好,那a,你要看看吗?”
不负责任的父亲恰好又在找宋远诛,她注意力被吸引,跨着长腿走了,那声音就越来越小,飘散在空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