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热情地帮他挑好了衣服,一边疯狂鼓吹着自己的衣服真材实料,自己只赚个十几块的辛苦钱,一边毫不脸红地收下了高于进价两三倍的现金。
苏知云不会砍价,人家说多少就给多少,钻进一兜粉色HelloKitty窗帘围成的简易换衣间里,脱下自己湿漉漉的衣服,赤身裸体,换好了衣服。
这不足十平米的小店里的衣服款式并不新潮,图案也花俏,好在苏知云宽肩窄腰,身材比例不错,人又高挑,故而才不磕碜寒酸。
那逛夜市的男人看了眼苏知云,就对老板讲:“我要一件跟他一样的。”
老板高兴得不得了,连声夸了苏知云好几句。
嘈嘈切切,人头攒动。
苏知云走在灯火通宵的街头,夜空中“砰”一声骤然绽放光彩,烟火四散,又星点流离,引起人群惊呼。
恍惚间好似一切停滞不前,有巨力携着轰隆作响的火车将长轨拉回许多年前。
街边有荧光牌放在门口,写着打耳洞打钉、纹身 、种睫毛几行大字,华灯初上,一如既往。
苏知云径直走过去,逼仄狭小的一家店,里头不见天日,只有店老板一个人坐在玻璃柜后头,手机与烟幽幽亮着光。
“这里能打舌钉吗?”
老板讲:“给钱什么都能打,现在就打吗?确定是打舌钉了?”
“打舌钉。”
“打耳洞。”
两道截然不同的声音响起。
店老板蹙起眉,他有一条断眉,微微往下压时气势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