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id he saw him
说他见过他
Playin'ball with Dizzy Jim
他和醉酒的jim玩球
苏知云忽然想起了很久很久的事情,具体时间是初中,还是高中,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他那个时候很喜欢金鱼,觉得金鱼很漂亮,像捋碎的金箔纸,于是特意在二楼的房间里用一个大玻璃缸在床头养了两只,每天按时按点喂饲料,风雨无阻。
但却总是养不活,金鱼死得很快,鱼缸里的鱼接近一礼拜一换。
王婶那个时候就时常一边帮他收拾掉垃圾桶里的金鱼尸体,一边用叹气似的口吻嘀咕:“别人养金鱼是勤换水,小少爷是勤换鱼。”
她小声地抱怨,又不敢讲太大声了,带有一种近乎宠溺意味的自言自语,无可奈何。
苏知云是知道王婶会帮忙收拾房间里的垃圾桶的,家里的那些人里也只有王婶会进去他的房间。
苏家的房子二楼的景色极好,打开窗户就能看见小区里红瓦白墙的小洋楼,精致些的家庭会在院落里种许多花,一年四季都姹紫嫣红,花团锦簇,美不胜收。
偶尔到了夏季傍晚,落日磅礴,璀璨金色一路儿烧到天边去,还能闻到空气中有馥郁的栀子花香。
那只蠢得连主人都不认了的串串金毛在花园里扑腾,低吼着乱窜,四处撕咬,一副活泼可爱的蠢相。
苏知云伸出手,看见雪白天花板的边缘泛起一层层涟漪,像金鱼翻肚皮了一样圆滚滚地鼓胀起来,他眨了眨眼睛,觉得好像又回到了自己从前的房间。
伸手去捞,只捞进空落落的风,攥紧的掌心里是湿润的雨气。
这里不是以前的房间,也不是以前的家,甚至不是以前的城市。
王婶很早之前就从苏家辞职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