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颤的嗓音随风飘入耳里,并不是什么挽留或是解释,而是一句哑谜般的轻叹。
我没有停下步伐,也许是因为我从来都没有触碰到真正的蒋秋时,这句复杂的话对我而言也不再那么重要,在传入耳里的瞬间就轻轻消散。
翌日下午,林诺考完最后一场试,随奔涌出来的学生朝我跑来,欢呼着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又过去用力抱了下爸妈。
“我解放啦!”
伴随这道喜气洋洋的声音,我带一家人来到定好的餐厅,遵从了林诺的要求,是她喜欢的日料店。
爸妈已经陪我经历过一次高考,第二次也不再那么紧张,都笑眯眯的让林诺在假期好好玩,考成什么样都没关系。
但林诺显然很有志气,一边往嘴里塞寿司一边含糊地喊道:“我感觉这次发挥很稳,肯定能上燕大!”
我妈顺着她的脾气,“好好,能上能上,你吃的慢点,不够再点,等会咱们就去三楼逛逛,答应给你买的鞋,妈等下就帮你看看。”
爸也点头,言简意赅地说:“考没考上都没事。”
和其他家长比起来,我爸妈在学习这块格外开明。虽然也时常监督考试作业,要是考的不好也会说上两句,却从来不会逼迫我和林诺去达成什么要求。
他们都没上过大学,却比不少人活得豁达通透。我还清楚地记得当年走出考场,等了一上午的爸妈都难掩紧张地围上来,只字不提考试内容,发挥如何云云,也像今天这样带我去吃了一顿大餐,作为解放的庆祝。
也许是喝了点清酒的缘故,我想起不少往事。好像一直以来压在心头的一丝焦虑也随之消散不少,在林诺朝气蓬勃的笑声里,还有父母其乐融融的话语里。
我放下酒杯,找了一个借口走出包厢,在外头吹风时突然想起那天和顾鸣生的一支烟,微微有些心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