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主播没理他, 依旧不紧不慢地按着电子琴键,并不开口。

盛知新那天在酒吧唱到十一点多才下班,回到宿舍时已经过了十二点。他从墙外翻进学校,偷偷摸摸地回了宿舍,在没惊动舍友的情况下匆匆洗漱后猫上床,随手点开了一个主播的电台,准备听一会儿聊天就睡。

可他偏偏点进了一个奇怪的直播间,主播惜字如金,只会在偶尔放下钢琴拿起吉他拨弦时开口唱两句。

盛知新第二天还有早八的课,但那偶尔冒出来的两句男低音却撩得他心痒痒,于是躲在被窝里打字:“我明天早上上课QAQ你给我唱首歌我去睡好不好QAQ”

对面拨弦的声音停了下来。那人似乎实在被他缠得无可奈何,叹了口气:“想听什么?”

“听......《倔强》吧,”盛知新说,“最近五月天来我们这儿开演唱会,但是我没钱去。”

那边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主播轻咳一声:“耳机收音,可能音质不太好。”

吉他和干净的人声从耳机线静静地流淌出来,

日后回想起来,那是盛知新听过的最好听的一版《倔强》。

......

“然后有一天,我直播间里多了个听众,”温故说,“他当时是个大学生,第二天早上还要上课,给我投了二十几个免费领的小鱼干想贿/赂我给他唱首歌。”

“那你唱了吗?”主持人问。

温故轻笑:“唱了啊,唱的是五月天的《倔强》。”

“那天之后他就成了我唯一的听众,”他继续说,“每次我开播都会蹲在我的直播间,就算我不说话,也自己一个人念念叨叨的霸占了整个交流区,跟我讲了很多关于他的事。”

主持人笑了下:“温老师这位朋友原来还是个话痨,那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