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不见头尾,让柳永年摸不着头脑,七月谷向来没有外人晓得,只有他和师父在这里住了一十八年。

况且前些日子师父说是想念家乡的小羊腿肉,于是留下书信,又念得路途遥远,怕是来世再见了,于半夜远去。

这之后七月谷就剩柳永年一个人了。

不过这老头子走之后也算快活,柳永年变得无拘无束,书也不用看了,武也不用练了,每天乐乐呵呵地遛兔捉鸡,总是闲适不过。

但是如今缺粮了,这是个大问题。

原先师父在时,每月初,家中的仓库都会重新装满,师父解释说这是他半夜下山采购的,废了老大劲呢,还以此告诫柳永年要节约粮食。

柳永年一直奇怪自己怎么从来没有发现师父下山,每次发问,师父都说柳永年睡的足,哪能发现?

对此,柳永年不好意思的挠头憨笑。

后来柳永年硬撑着不打瞌睡,想要和师父一起出去,帮师父扛粮食。

但是不知道怎地,每到那个时间,他总会倒头呼呼大睡,也不知什么缘故。

再后来柳永年就不去管这些了,有吃有喝还不好吗?虽然没能帮上师父什么忙,他很抱歉,但他心大,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如今已逢月末,即将弹尽粮绝,柳永年不得不下山去了。

至于这个小纸条,柳永年也只以为师父提前算准了今天将要缺粮,所以寄来书信让自己下山采购。

柳永年回到卧室,取出枕头底下的仅余的半两碎银放在腰间钱袋里,又去院子里将自己的小木剑拿上,自认帅气地耍了个剑花后就出发了。

七月谷很隐秘,出去也只有一条路可走,这条路顺着河流而下,却又与河流若即若离,直到东西南北折上七八个弯才能摸出去。

这是柳永年第一次出门,虽有河流指路,却也怕迷路,于是他行走间不出几步就在草上打上一个死结。

这样一路打结不知几何,走了不知几里路,忽然听到东面有女子的呼救声。

这声音很高,但也很粗,惊吓得附近飞鸟四散,隐隐压住一伙男人放/荡的声,却也不凄惨,滑稽更甚,仿佛只是一种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