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寂静一秒,陆薇薇率先反应过来,一跃而起连推带搡企图把两位老人带出办公室,人头像流水一样攒动起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朝某一个方向碾压倾颓。
应呈随手抽了一团纸巾塞进谢霖手心,一把拽着他就跑,绕开人群奔向值班室。
谢霖神思恍惚,木然被拽走,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值班室卫生间,应呈的声音虚无缥缈,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正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他的名字。
他连忙说了声「没事」,拿纸巾胡乱地把脸一抹,一弯腰把整张脸都埋在了水池里。
应呈的声音在水声潺潺下更加遥远,他缓了一会没有听清,终于抬起头来问:“你说什么?”
应呈垂头,真诚而又亏欠:“对不起。”
“不怪你。”
“谢霖……”
他笑了一声:“我干了这么多年,歹徒的刀挨过很多次,锦旗也拿了不少,还是第一次被受害者家属砸鸡蛋,就当集齐了隐藏款盲盒呗。”
应呈顺着他的意,倚着门笑了一声:“怎么着,还觉得自己运气不错?”
谢霖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他撑着洗手池缓缓低下了头,宽厚的脊背显出无限的悲凉。
他说:“承诺是我做的,也是我没能给他们一个想要的真相,把我砸了,我也认。毕竟……确实是我辜负了这句「人民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