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呈的警服就挂在他手里,他攥成拳头的手都在颤抖:“你能瞒他父母一辈子吗?”
“能。他是独生子,以后,他爸妈就是我爸妈。”
他说完,带着陆薇薇就走,黄志远终究没有再阻拦,看着手里的警服,把褶皱都扯平,好好地叠平整了,这才嘀咕了一句:“混小子,也不知道爱护警服。”
毕竟,那孩子也是他看着成长起来的。那么好一个孩子,怎么就走到这个地步了呢?
秦一乐的文件一时半会理不完,应呈嘱咐顾宇哲去接徐帆父母,自己先带着陆薇薇赶到了殡仪馆。
徐帆的尸体停放在空旷的停尸间,躺在冰冷的平车上。穿着一次性隔离服的入殓师站在旁边,一眼看见了陆薇薇手里的警服,说:“我处理过了,放下吧,我来给他换。”
“我来吧。”应呈向他点头致谢,又转身让陆薇薇把衣服给他,“你外面等我。”
陆薇薇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被血染透的纸:“这是徐帆让我给你的。”
入殓师脱下隔离衣,给应呈拿了套新的,拍了拍陆薇薇的肩膀无声安抚,把她带走了。
应呈套上隔离衣,掀开白布,仔仔细细看着徐帆。曾经,他也这样看过他一次。
那次他浑身是血,腰侧鲜血淋漓,得跪在地上拼命按住他伤口。
否则,随着他的呼吸,内脏就会从伤口里被泵出来。但这次……
他干干净净,因失血过多而显得格外苍白,只有脖子上有一道纤细的伤痕,仿佛一根不起眼的红丝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