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要亮了,陈稚失神地看着窗外那一抹浅淡的橘粉色,而后又呆呆地低下头,看着手里那一张薄薄的纸。
不知什么时候,裴理又写了一则对话,但他没有给陈稚,可能是觉得写得不好扔垃圾桶时没扔准,让陈稚凌晨的时候在书桌角落发现了。
那是一张浅蓝色的便签纸,纸片背后还画了简笔画——一个萌娃难过地噘着嘴,肉肉的小短手在抹眼泪。
上面写着:
怎么办啊,丢丢这两天总是悄悄地抹眼泪,不想让我知道。我想问他,但又想着,既然丢丢不愿意告诉我,我又何必戳他痛楚呢。
丢丢啊,以后想哭的时候都要告诉我好吗,不要偷偷掉眼泪,男朋友在这,不需要你一个人偷偷抹眼泪。男朋友就是要包容你所有情绪的。
丢丢,下次要是想哭了,请一定告诉我,让我做你手,抹掉那晶莹的泪珠。
陈稚看着看着,眼底又有了湿意,这次他知道叫人了,但那个人却不在了。
“裴理……”我又想哭了。
陈稚披着他俩一起盖过的毯子,窝在窄窄的沙发上,捏着便签纸,就着迟来的睡意沉沉地睡去了。
被电话铃声惊醒的那一刻,睡梦中,裴理正微笑着向他挥手告别,另一只手里跟人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