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抬了头,看向对面。
“他呢,他能跟我一起走吗?”
警察耸了下肩,听得出他在说刚刚接受问询的红头发男人。
“你们只是目击者,接下来配合调查就行了。”
“不过你父亲的事情——”
何满刚刚落笔,听到对方的话时,又抬头看向桌子对面。
“接下来还有回访,之前接到的贪污一事还会继续调查,但故意杀人这点,”警察推了下帽檐,“证据确凿。”
名字签过了,他把材料翻转方向朝向对面,眨着眼睛努力思索了一会儿,干巴巴地说了声:“以后他们不是我父母了。”
正是下午三点,警察局走廊却没照进阳光,楼道有些冷清,何满站在楼梯口,深深吸了口气,低下头揉着眉心。
说实话他刚从发生的事中抽离出来,从老房子到医院,再到抢救室,最后到警察局,他的脊背一路绷紧着,现在从后背到肩膀统统酸麻成一片,不过印象最深的还是自己去逞英雄发表的“讲话”,意料之中的没奏效便是了,不知道辛悲慈怎么想当时的自己,他大概会笑出来。
这时何满忽然意识到,自己竟然会无比自然地想到他,就像松懈时的袭来的疲惫,自然而然地钻进了脑子。他一路沿着楼梯来到了大厅,窗口也没什么人,从屋里向外看,投进来的光洒满了整个地面,厅里却没有他在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