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幽默,是来自于他本身,和偶尔发生的一些啼笑皆非的事情。而且他这个人,有一点儿爱嚼舌根,不过他只嚼酒馆老板的舌根。

好巧不巧的是,他每一次嚼人家舌根,都被人家抓个现行。

我住在这里,没少听他抱怨,全都是酒吧老板的私事儿。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消息,每次问他,他竟然自己都不知道这些消息到底是从哪里来的,简直快成世界十大疑惑之一了。

酒馆老板,我不太熟,他很少主动跟人说话,但你要问他什么,他也都会回答。不算高冷,但也实在说不上热乎。

他不经常住在酒馆,除非酒馆那批常来的北欧人喝醉了赖着不走,导致酒馆关门时间太晚,他才会在酒馆住上一夜。

他有自己的生活,因此,我愣是在这里住了十来天儿,才知道他的名字。

这还是我趁着老吹嚼人舌根的时候问的。

当时老吹用一种偷偷摸摸,同时却又得意洋洋地怪异语调问我,“你知道,这酒馆老板的小名儿叫什么吗?”

我好笑地看着他,“我连他大名都不知道,别说他闺名了。”

老吹顿时就乐了,道:“他妈以前给他取了个名儿,叫‘嫁雪’。”

说完,自己就先笑了,“娘里娘气的,像个姑娘儿。”

说着,又砸吧了两下嘴,“嗯……人也长得像个姑娘儿……”

我忽略了他这一层,问他,“你都说是以前的名字了,那他现在应该不叫这个了吧?”

“嗯。”老吹点头,“14年的时候他去了趟拉萨,回来把名儿改了,叫薛稞。”

“去了拉萨改的名?”我想了想,问道:“那取的‘青稞酒’的稞?”

“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