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车没多久,纪景迟让司机把他放到下个路口下。

他不常抽烟,总觉得烟雾吞进肺里,有种火烧火燎的感觉。

这会儿抽了半包,他靠着树咳了半晌,眼泪都快被咳出来。

直到快入夜他才走到洛意洲的住处。

屋子里已经很暗了,路灯余光铺在地面上,倒映出枝叶的残影。

他没听见房子里有人声,还以为洛意洲不在。

走到他的房间门口,能看见床上影影绰绰着一个人影。

他打开灯,小疯子还在睡,他走到床边。

烧已经退了不少,额头没那么烫了。

他收回手。

小疯子顿时睁开眼,眼神是清亮的,不像是刚睡的人,他负伤的那只手搭在床边,声音浅淡的说了句:“回来了。”

近距离的看,纪景迟才发现洛意洲的额角一层细密的汗,他调侃了句:“做噩梦了?”

没想到小疯子是个实在人,还真的「嗯」了一声。

纪景迟去洗手间拧了条湿毛巾过来,把他从床上提起来给他擦汗,小疯子想自己来,但身上一点气力也没有,唇抿了抿,就没吭声。

他估摸着洛意洲身上应该也出了汗,衣服黏糊糊的睡觉会不舒服,但他还在病中不能洗澡,他就起来帮洛意洲找了身干净衣裳,帮他把身上的换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