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迎寒轻笑一声,说:“可是在这段关系里占主导的是我啊,你不要抢我的话。”
他接着说:“所以,你愿意把自己连身带心都交给我么?”
许月半闭着眼,撑起身体用吻代替了回答。
四周薄雾渐起,何迎寒眼前一片迷蒙,甚至不知道许月什么时候扑到了他身上。
上衣早已不见影踪,苍白的皮肤漫上血色。耳边呼吸声交错,仿佛奇妙的音符奏响,而后“砰”——炸出巨大余韵。
雾气悄然浓烈,体温逐渐升腾,一滴湿汗沿着脖颈,淌过许月所吻之处,一路往下。
而当许月终于触碰到某个开关,流通的电流使何迎寒乍然清醒。他轻柔而坚决地推开,说:“阿月,别闹。”
许月覆了血丝的眼睛凝视着何迎寒,喑哑道:“好......”
刚好这时,许月手机响起,免去直面尴尬。
电话那头问他什么时候回家,许月说:“在外面,今晚不回去。”
许建成似乎喝了不少,许月习惯性把听筒远离耳边。就在把他对面会怒骂时,许建成吐字不清地说:“你妈妈回来了。
许月的手机掉到了床单上。他对他妈妈的感情一度很纯粹,确信她毫无保留地爱着他,如果没有那件事的话。
那个长满芦苇的池塘在很多年里,一度成为他的噩梦。梦里的人面容狰狞,如同荒坟野地里爬出来的恶鬼。它缠结在记忆里,覆盖了所有美好。
而如今,在弥漫着青柠味的空气里,许月摒弃杂念,再回想起的时候,那些美好从记忆的缝隙里冒了头。
“妈妈,我们怎么又来这里,我都看腻了。”又是这座山,又是这座庙,年幼的许月摇着妈妈的手,不满地嘟起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