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你还是不愿意原谅你爸爸。”许建成习惯性劝和,“到底是你爸。”
“都怪程宇那个狗.杂种!”许建成说着说着牙咬切齿,“见不得我们家好!你爸以前对他也不薄,就连你爷爷......”
“——够了”许月听得不耐烦,打断他。
自家的烂糟事藏起来,错都推给外人,又是一团和气。总不能说他爸怀疑他妈给自己带了绿帽子,怀疑十多年来帮别人养孩子。
许家人太难堪了。只好极力遮掩真相,可剩下的蛛丝马迹成了亲戚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许建成被判了十二年。今年第四年,许月一次也没去看过他。从小的语言暴力下许月对父亲并没有什么感情,有也只是六岁以前。母亲对他来说就更复杂了。
想到这里,一丝当年的细节探出了头。何迎寒当年主动联系彭梦梦回来,想来彭梦梦还算信任他。那他们的事何迎寒有没有向她透露,又或者说......
他像是瞬间领悟了关窍,陡然开口:“何迎寒,我跑去医院喊人的时候你和我妈单独在车上,她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多年前的画面从何迎寒脑中窜了出来。
中年女人虚弱地捂着腹部,身上全是血,许月他爸被吓得僵坐在一边。他帮着把奄奄一息的人抬上自己车,一把拉起尚在呆滞的许月,钻进了车里。
失血过多的女人意识已经开始游离,却紧紧攥着他的手,嘴唇小幅度动着。最初何迎寒以为是无意识的呻吟,凑近一听才听清原来是在喊他。
“她当时确实喊了我,不过我注意到的时候,她已经没力气继续说了。”何迎寒说。
“不,你听到了。”许月回忆彭梦梦当时的口型,肯定地说,“她说,许月就拜托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