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锐拔下充电充了一整晚的手机，时间竟然已经将近中午。

他盯着天花板放空了几分钟，侧过头看到隔壁床林湃安静的睡颜，终于彻底清醒过来。

皮肤很白、睫毛很长，这些都是许锐早就知道的，但是林湃此刻两颊还晕开了浅淡的绯红，难道真的是暖气太足，他脸红了一整晚？

许锐三两下踢开被子，起身把临街的窗户打开一条缝，屋外凛冽的空气立马灌了进来，在暖气房里闷了一整晚，他现在反而觉得很凉爽，他把那条窗缝稍稍开得大了点。

“好冷……”林湃含糊不清地抱怨了一句，翻了个身把被子裹得更紧。

“你说什么？”许锐转过身，走到他床边蹲了下来。

林湃闭着眼睛，睫毛不安地上下抖动着，他裹着被子缩了缩，伸出一条腿朝许锐踢了过去，“我说冷死了。”

许锐往后仰了仰，差点坐到了地上，起身把窗户又给关上了。

他边往浴室走边抱怨，“林湃，我觉得你最近变暴躁了，尤其是从火车下来之后。昨晚吃饭的时候，我就看了一眼你碗里的香菜。你竟然瞪我，我又没有不让你吃是吧……”

许锐刷完牙出来，林湃还是窝在那里睡觉，额头还渗出了一层薄汗，他这才感觉到不对劲。

许锐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又摸了摸自己的，好像是有点热。他不大确定，索性俯身抵上了他的额头。

“你干什么？”林湃睁开眼，额头相抵间，许锐的眼睛离他只有几厘米，他慌乱地收回了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