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先动手的。”林湃头发湿漉漉地耷拉着,发尖还在滴着水。
“老师知道是他不对在先,不过你下手也太重了,方正豪到现在还躺在医务室里。”
李婵娟叹了口气,抽了几张纸巾给他擦头发,“林湃,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一次考试失利没什么的,谁都有失误的时候。”
晨会时间操场上满满当当的都是人,因此事情的来龙去脉很清楚。李婵娟除了教育批评几句,也没什么好追问的了。
她又安慰了几句,就说,“我给你批个假,下午就回家休息吧,别感冒了,明天带一份检讨书交到我这里。”
林湃点点头,拿着李婵娟签的假条离开了教师办公室。
从学校里出来,林湃鬼使神差地往许锐家的方向走去。等他回过神来,已经站在许锐家门口了。
这条街、这排房子、这扇门都一如既往,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门锁上落了些灰,林湃用指腹拂过,擦下了薄薄的一层。
他从兜里拿出钥匙开了门,径直往二楼许锐的房间走去。
何慧房间里原本有个落地镜,她出事后,镜子就被许锐搬了过来。
黑色鸭舌帽静静地挂在树杈形状的衣帽架上,林湃取下来掸了掸上边的灰尘,对着镜子往自己头上比划。
他深吸一口气,盘腿坐了下来,把鸭舌帽暂且放到了腿上,对着镜子里灰头土脸的人走神。
在很久之前的某个时刻,许锐也曾经这样照着镜子,林湃想象着自己当时给他戴上这顶帽子的场景,把帽子套到了自己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