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湃摘下一边耳机后接过纸，才发现那张纸另一面打印了表格，他垫在膝盖上写完了姓名、电话、地址、家长姓名和家长电话，抬头问，“写完了给谁？”

“给李老师吧，你是最后一个写的了。”

林湃站起身，从大巴车两列座位的过道挤到车头，把表格交给李婵娟之后，又一个人挤到了最后一排。

李婵娟清点了一遍，拿着喇叭说，“我们班的同学已经全部到齐了，那我们现在就出发了！”

司机踩下油门，大巴车缓缓地开动。

车上一片欢呼，大家都在兴奋地交谈着，女生们拿出手机跟旁边的同伴合照，男生们开始从包里拿出各种零食。

林湃坐在靠窗的位置，旁边座位没有人，就放着他的背包。

他重新戴好耳机，把窗帘拉得更严实了一些，然后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一开始车上很吵，但听不清每个人究竟在讲什么。后来随着大巴车的前进，困意在人群里蔓延开来，车厢渐渐安静下来，林湃也跟着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巴车颠簸了几下，紧接着司机踩了个急刹车。

林湃没有防备，整个人往前倾了过去，预想中座椅靠背硬邦邦的触感并没有到来，额头反而砸到了什么软软的垫子上。

林湃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只手的手掌心，顺着手臂往回看，一张许久未见的脸跃然于眼前，他不敢置信地愣了愣，“锐哥？”

“是我啊，我回来了！”许锐凑上前把林湃抱进怀里。

林湃别过头，视线往下看去，许锐腾出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的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能跑能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