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也是六十多岁了,跟不上时代,连手机都还是那种按键的。一听见聂振宏这么有理有据,便也就信以为真了。
鞋垫成本并不高,就是些棉布和针线钱。聂振宏多报的价都是利润,甘婆婆心下高兴,但手却拍开自家孙女捂着的小包,拉开又要数钱。
“那这多赚的也是归你的功劳,你还腾出地方帮我卖货,怎么着也得拿一半回去!”
“哎婆婆诶,别跟我这么计较了!”
聂振宏有些头疼,这甘婆婆什么都好,就是自尊心强,太计较这些人情往来,不想多承别人的情。
他一把攥住小姑娘的挎包,重新把拉链拉上,又拍了拍老人家的手背,“我这地方这么大,您鞋垫卖不卖都不影响我自个儿生意的,说不定还帮我引流了呢,您就别再揪着这点小事啦。”
“您要真算这些,那以后您送来的汤,我也不敢喝了!”
老人家带着孙女住在老社区街头的一处平房里。那里有个裁缝铺,屋主人是个寡妇,在机车厂里也有房子,看祖孙俩可怜,便把后屋匀出来给她们住了。平日里甘婆婆在裁缝店里帮忙做点熨烫缝纫的活,算是抵房租,顺便给孙女挣点学费。
周围的街坊邻居都知道祖孙俩的情况,平日里多有照拂,甘婆婆也投桃报李,有时候手头上松些,便会买点山货自己做点吃食,然后跟熟识的街坊分一分。
甘婆婆见聂振宏坚定推拒的样子,也不好再执拗了。
她又诚心谢了几句,才牵着孙女的手打算回去。只是走之前,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
“对了小聂,昨儿可可拿回家一幅画,说是什么哥哥送她的,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