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墨羽:“多谢佟公子相邀。恭敬不如从命。”
另一边,苏沫老远看到韩墨羽跟佟明泽有说有笑相携着进了花满楼,不由摇头叹了一口气。
花满楼。
酒过三巡,佟明泽笑道:“韩大人的事儿我也听说了。近日韩大人正为这事烦恼吧?”
韩墨羽犹自饮酒,闻言叹道:“可不是?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一桩无头公案。最后苦的就是我这个尚书。”
佟明泽感慨道:“谁说不是呢?我也听端王殿下说过了,您这可真是无妄之灾。”
“不过话又说回来,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您是尚书,您不担着谁担着呀?只要找不出肇事之人,这口锅您就得背着。”
韩墨羽闻言,愈发郁闷,唉声叹气地继续自斟自饮。
佟明泽看了看他,又道:“其实您这事吧,说难也难,说易也易,最终还是出在银子的问题上。”
“一要找到被贪墨的银子,二要找到贪墨的人,找到这两样,韩大人,您最多是个监管属下不力,被皇上罚俸。然后韩大人请求戴罪立功,将大桥重新建起来,皇上气也就消了。”
韩墨羽苦着脸道:“话是如此说,如何找到贪墨的银子和人呢?一切手续都正常,最后的印章是我盖的,正如佟公子所说,找不到罪魁祸首,就只能是我担责了。”
佟明泽哂笑道:“韩大人太过迂了。这种事怎么会查得清楚?难不成从上到下一条线,都要送到大牢里去?兴师动众,费时费力,不利于朝廷稳定,不利于社稷民生,不利于民众舆论,皇上都不会答应的。”
韩墨羽一声长叹:“就是说啊。”
佟明泽:“皇上是希望尽快解决此事,以平息民愤,不致事态进一步扩大。韩大人,您要明白皇上的心意,顺圣心而行。”
韩墨羽愁眉苦脸道:“毫无头绪,如何尽快解决?”
佟明泽嗤笑道:“韩大人您也忒刻板,”随即压低声音道,“工部里这条线上大人看谁最不顺眼,谁最妨碍公务顺利进行的,不就是了?”
韩墨羽:“这……不妥吧?”
佟明泽笑道:“有何不妥?您想贪墨之人做得如此巧妙,难道就真的只是为了银子吗?定也是为了给您掣肘,拖您下水。一箭双雕之计。”
“若是奉公守法,与韩大人您一样,一心一意为百姓谋福利的,如何还能做出这等事?”
“韩大人换个角度想想,这贪墨之人便不难拿了。”
韩墨羽:“就怕有人弹劾我公报私仇,借机排除异己。”
佟明泽:“自然不会让韩大人亲自出面。只要大人出一笔辛苦费,自有人为韩大人效劳。届时,贪墨之人揪出,贪墨之银追回,皇上高兴,您也可将功抵过。这重建桥梁之事,也可尽快落实,从而平息民怨,恢复民生。”
“此案不同别案,一日不结,一日就不得安宁啊,”佟明泽语重心长地道。
片刻,又推心置腹地道:“韩大人,钱财乃身外物,千金散尽还复来。但您的尚书之位一定要保住,不然工部一团散沙,乌烟瘴气,前景堪忧啊。”
韩墨羽心事重重地出了花满楼。
端王府。
佟明泽回到端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