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真是无趣。原来生活算下来也不过是食色。然而陈越持既不追求食也不追求色。
迷迷糊糊间他想到,无趣的人类里自己大约是最无趣的那一个。
不过短短两周,天气开始翻脸不认人。
下沉广场中间有个花坛,最中间是棵梨树,树下遍布着麦冬。麦冬如旧青绿,梨树叶却已经半红,像铁锈的颜色。
有时候陈越持经过那里会停留一会儿。他觉得整个广场如同一个祭坛,树立在那里就像献祭,也像被祭拜。
这一天上白班,而且上班之前有个员工会议要开,陈越持于是出门稍早。时间还算充足,心血来潮地,他没有走往常的路,而是去梨树那里绕了一圈,打算走后门进便利店。
后门那里是个拐角,从前面很难看见,平时上货才会走。偶尔有同事会去墙角处吸烟,陈越持不抽烟,因此没事不去。
还没过拐角,“陈越持”三个字突兀地传进耳朵。
“凭什么啊?”
“凭欢姐喜欢咯。上次我看他俩在仓库拉拉扯扯的,嘿。”
“啧。平时装那么乖。”
“仗着自己长得好看吧。”
“凭他适合做/鸭,小白脸样,适合去后街。”
“但是他看上去活儿应该不怎么样,太嫩了,当鸭还是技术好比较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