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再问一句,陈越持一定会告诉他一些事情。关容对他不必这样尊重,或者不用像对其他人一样这么疏离。
“他是你侄儿吗?”陈越持强迫自己打住越来越跑偏的思绪。第一次问起瓶子的身份来。
关容目视前方,回答:“不是的。没有血缘关系,是酒吧里一个朋友的孩子。那孩子没有爸,他妈妈觉得男孩子还是要跟成年男人接触,所以老是放在我这里,烦都烦死了。你说她根本就是自己也烦才给我带的吧?”
说是这么说,他的语气却听不出厌烦。继续讲:“不过我也不靠谱,不知道怎么跟小孩子相处,他一哭我就吓他,刚开始会哭得越来越厉害,后来学会了,他越哭我越不理他,自己就不哭了。”
陈越持笑起来:“你对他可真好。他妈妈对你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朋友?”
“很重要。”关容说。
陈越持的出租屋实在是太小太简陋了。到他难为情的地步。
上一回他病着,关容来的时候他不知道,但这一回着实需要一些心理准备。虽说这社会笑贫不笑娼,但他从不觉得缺钱是什么羞耻的事情,然而对方是关容,总让他有点踌躇。
因此在门口扒拉钥匙就扒拉了半天。
屋子为了节省空间,不仅面积小,顶也很矮,比一般房间显得压抑。进去后连坐的地方都没有,陈越持只好在床边拂了拂:“请坐。干净的,才刚换两天。”
关容也没多说,爽利地坐下去。
窄小的碗柜里找来找去只剩两包泡面。陈越持说:“关老师,要委屈你了,真的只有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