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想用你的经历劝我考研吧,他还说,你可能是对研究这条路彻底失望了才放弃考研的,说不希望我走你的路,我……不知道怎么选,我也很迷茫。”凌耿说着有些惆怅,眼神就这么直勾勾地看向邵淮之,带着些依赖和询问的意味。
邵淮之握紧的手在那眼神里慢慢松开了来,他轻轻叹了口气,“我没有他说的那么好,我当年……不仅仅是因为失望才退出的。”
邵淮之的眼神有些悲伤,连带着凌耿也觉着鼻尖一酸,那一刻,凌耿忽然觉着邵淮之特别可怜,心疼的情绪塞满了凌耿整个心,凌耿往邵淮之那个方向挪了挪,抱住了邵淮之,说:“学长要是不愿意说的话,我可以不问的。”
像无数次邵淮之安慰自己那样,凌耿轻抚上邵淮之的后颈,亲昵地蹭了蹭邵淮之的侧脸,猫儿一般的讨好。
邵淮之的视线在凌耿的拥抱下自然而然地被拉低了一些,远处遥远的街景就仿佛映在眼前,一瞬间又像是回到了许多年前。邵淮之回抱着凌耿的腰,闷声说:“没关系,早晚都要告诉你的。”
“只是这个故事,或许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好,待会听完了,可不要觉得难过。”
邵淮之的声音难得有些颤抖,那往事封尘了许多年,在这个寂静的夜晚一一展开,而凌耿作为这个故事唯一的听众,却只看到了一场冬末凄凉雪景,枯木朽去,难逢春时。
故事的开端和于瞻说的差不多,但其实那个时候,于瞻和李同泽都不知道,邵淮之除了打听清楚那三个患者的情况之外,在做实验的同时,还在关注着那三个患者的病情。
邵淮之在放弃考研之前,一直都梦想着有一天能像李同泽那样,为研究奉献自己的一生,如果不是那三个患者的出现,他根本不知道,研究这一条路到底有多么残酷。
动物实验的失败,让原本自信满满的邵淮之,受到了第一次打击。他在动物实验结束后曾经默默去过那三个患者所在的病房,他作为旁观者,那三个患者受到病痛的侵蚀,那种痛苦的样子让他时时刻刻都饱受折磨。
这个世上还有很多患者,因为得了昙现而无药可医,但邵淮之作为研究人员,却一点办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