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几步绕过办公桌，郑福昌按住李林座椅将局长大人所有退路尽数封死，怒声吼道：“老子从早上等到下午又从下午等到傍晚，之后又从傍晚等到晚上，最后等到今天上午之后，又等到中午吃完饭——”

李林换上和煦的笑，打断道：“等就等吧，平顺他们也不容易。”

“不！容！易！？”牙缝里蹦出三个字，郑福昌指着桌上那支疑似“贿赂证据”的软中华，咆哮道：“那头毛驴新招来的死小子臭屁得很——有钱得很——还嚣张得很！我去解剖室敲门，他明明在里面可就是不开！我以为他没听见就大声告诉他我是刑侦的来拿报告！可他呢？！装作没听见就算了，我以为他是在工作所以就等在外面，可这一等就等了那么长时间！这些我都可以原谅！可是！最后！门开了！我问报告呢？！那个该死的混蛋说——他饿了！这还不算！最后的最后……呼呼呼……”

李林推开大口喘气的郑福昌，拍了拍对方肩膀为其顺毛，帮忙补充道：“我知道，最后那小子给了你一支烟以作安慰是吗？你别嚎了，老子耳朵聋了就该下岗了，看到时候谁给你撑腰。”

义愤填膺的大队长终于不喘了，他看着拿起电话准备拨号的李林，忽道：“顺驴子究竟从哪儿招来的那个死小子？还抽软中华？一定要让经侦的兄弟查查那小子看看有没有不明来源的收入！干咱这一行的只要银行户头超过二十万现金存款——就一定有问题！”

这话似乎有点道理，李林点了点头，“身为执法者都欠家人，巴不得将最好的最贵的都买给家人，不能给予精神方面的抚慰又总是不在家人身边，就只有用咱们那点不靠谱的工资以作补偿了。不过么……”

“不过什么？”

李林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办公室门口站着一个人，因逆光他看不清来人面容，从瘦削身形来看不像刑侦大队的人，遂道：“哪位？进来。”

郑福昌因吼了那么久有点口渴，刚就着李林的茶杯灌了一口茶，当看清来人面容后——

噗，喷了。

将手中档案袋放在桌上，来人语调很温和，嗓音很悦耳，道：“这是本案所有证物以及尸检的报告，大队长走得有点急，为了不耽误你们的进度，所以头儿让我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