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的人最怕听见温柔的安慰,一下子就把心底最悲伤的河给捅穿了,温恕忍了好几下,才憋着没直接哭出声来。他揉了揉自己肿起来的眼皮,说道:“我就是昨晚想到,你假期会和迟早一起回家,有点期待,又有点……我对不起迟早,哥,我都不知道我到底该怎么面对他,我跪下给他磕头,把我这五年攒的钱都赔给他,你说行不行。”
温叙的目光落在了迟早身上,被谈论的人正没心没肺地吃着美味早餐,发出类似小猪进食的“哼哧哼哧”声。
“行,只要心诚恳,他不会怪你的,你也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他早就不怪我了,但是我觉得我好混账。我做事情从来不在乎别人的感受,等着所有人给我擦屁股善后,我……昨晚我莫名其妙就想到了这些,心里难受的不得了。”温恕抽了抽鼻子,看出来当真是难受了。
温叙不知道这孩子怎么想到了这些,但听到他说的话,心里总归是舒坦的。温恕早该长大了,可是家庭的娇纵让他停止了社会化,心底总是还存着幼稚的想法,逃避,或许是他们两人的通病。
只不过温恕去逃避,是知道有人一定会帮他善后,可是温叙的逃避,往往是因为无人与他一起共担。
温叙轻轻叹了口气,安慰到:“这说明你在慢慢长大,是件好事。哥之前不也一直在逃避,这次回家,我好好和爸妈聊聊,你也好好和他解开心结,我们埋下的因,就必须要承担结出来的果。”
“哥……那个……”温恕忽然有些支支吾吾的,“我可能要回去稍微晚点,我们事务所组织了一个团建,一共三天,我们去爬阜山。”
“好,注意安全,别太累了,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和我说。”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