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这个点儿被吵醒应该都会生气吧。”他说,“可他见了我,第一反应却是问你。”
而且看起来不喜不悲,没有过分的探究欲,也没有强烈的指责。
我想了想:“别是你把人家吓狠了吧?”
“怎么可能,他都不像被吓到了。”随之诀有些吃味,脑袋在我颈窝里蹭来蹭去,“他对你是不是有点儿别的意思?”
我笑他幼稚,多大人了还要吃飞醋。我捧着他的脸,专注地看着他:“我没有不就行了?我只对你一个人有意思。”
随之诀很快就被哄好了,想拉着我再睡一会儿,我从他怀里起来,打开我的笔记本电脑,将睡前写的分析拿给他看。
他看完后开始发愁,也不想睡了,从兜里拿出烟叼在嘴里。
“还要继续吗宝宝。”他把烟嘴咬扁,“天亮我就跟姚局打电话,我们停下吧,信息够多了,我能把他抓到。”
我也在犹豫,只盯上我一个人我还不太在意,但现在随之诀都有可能被纳入凶手的视野——毕竟是他把凶手的猎物“弄脏”的。
随之诀逼迫我下定决心:“乔司沅!”
“好。”我说。
情理之外意料之中,天亮后迎接我们的第一通电话,是林源打来的,他带来一个噩耗,又发现了一具尸体。
同样被分尸、被装进黑色大号垃圾袋、被扔在闹市区的垃圾桶里、被环卫工人发现。
电话是我接的,开了免提,彼时随之诀正在洗漱。
林源说:“痕检的同事已经赶到现场了。乔老师,您和随队……”
随之诀带着清爽的须后水的味道,从背后靠近我,沉声说:“我们立即过去。”
林源:“是!”
案发现场聚集了一批围观群众,人们既害怕又好奇,遮着眼睛伸头往警戒线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