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这四个字就似被强有力的胶水紧紧黏在了喉管里,时方满的舌尖都在发麻,可嘴唇张合几次,什么也吐不出来。
阎徵舔着他的唇,不言语。
时方满努力着,眼睛不知不觉间湿润下来,记忆里那久远失色的潮湿夏天,那不停歇的,雷声轰鸣的梦境,都带着腐朽潮腥的味道,铺面而来。
为什么苹果腐烂?为什么蛇信淫靡?
为什么蜿蜒的血迹里,交合的血色如此肮脏?
为什么还会有人隐秘在光明背后,蝇营狗苟而不改?
为什么连这样可耻的喜欢,却真真切切盈满了胸腔,在人群暗处心满意足地相拥,不舍割弃?
他不理解。
永远无法理解。
但仍然鼓起了勇气,艰难地剖出一颗心脏。
裸露出最真实的模样,将心跳的轨迹串成一句话,说给想听的人。
“我喜欢你……”
这短短一句,伴随涌出眼眶的泪水,话尾带着软绵绵的如同撒娇似的哭腔。
越想止住眼泪,就越忍不住生理上的反应。
时方满咬紧牙关,匆匆拿手捂住脸,不及擦拭,被强硬地拉开,双手间露出阎徵灿烂如花的笑容,是眉梢眼底都溢出来的喜色,飞舞着,张扬着,快乐地扑在眼前。
用指腹抹去泪迹,他亲吻时方满闭上的眼皮。
“我也喜欢哥。”
时方满怔了下,不知怎么,想也没想,就轻声回道:“我知道。”
说完这话,他和阎徵都笑起来,阎徵低头,温柔的和他交换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