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诜明白了，“他们四个是原型。”

苏莫点头，“本来是送给他们的毕业礼物。”

陆诜转头看了苏莫一眼，对方眼里是掩不住的悲伤，苏莫看着冷冷清清，其实也很重情义，陆诜说：“我们国家不太重视‘死’的教育，甚至有些避讳，其实人终难免一死，西方文化里很多人都会在生前办追悼会和亲友告别，我相信他们看的相对来说是比较淡的。人死了就是终结吗？其实也不一定，像是很多伟人，孔大圣人已经过世几千年，现在还活在我们的思想里。”陆诜一顿接着说，“当然，我们普通人稍微难一点，没有什么功德值得后辈常常感怀，但是我们还活在亲朋好友心里。我觉得您这份礼物现在依旧很好，就像他们活在这部作品里一样。”

苏莫问：“难道看着不会徒增伤感吗？”

陆诜：“怎么会？悲伤过后剩下的就是无尽的思念，你现在回头看是追忆更多还是伤感更多呢？”

苏莫回想了一下，“更加怀念他们吧。”

陆诜：“古往今来文人墨客喜欢写追悼文也是这个道理，不是为了矫情，只是心中的思念无处寄托，只能诉诸于文字了。”

陆诜接着说：“所以我觉得对谭乐来说，这应该是份很好的礼物。”

苏莫说：“我其实一直很纠结不知道该不该送给乐乐，我甚至都不敢去探望他，生怕勾起不好的回忆。”

陆诜：“您可太贴心了。其实没关系的，心理康复不是让他忘记，而是让他接受。”

苏莫放心多了，“听您这么说我这颗心可总算能落地了。”

客厅里的几个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偷听厨房里的对话。

庄遥说：“我一直以为心理学家都是比较有攻击性的，只要对视一眼就好像能看透一个人，没想到是这么春风细雨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