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芷梦说:“你一个人过来,风大,太远听不清。”
许漾拉着陆诜的衣袖。
陆诜轻轻拍了拍的手,许漾松开了衣袖。
在2米远的地方,朱芷梦说:“就在那里,一步不许往前走。”
陆诜原地站定。
“我等你来是想问你,是不是第一次见我时就怀疑我了?”
陆诜实话实说,“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通常而言,你恢复得太好了。”
朱芷梦笑起来,“是啊,可是我身边最亲最近的人却觉得这样的我才是正常的。”朱前岭和孙琴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我听他们说你是心理学专家,你知道我的感受吗?”
陆诜看着她,眼里有怜悯,“抱歉,我可以形容那种感觉,但很难感同身受。所有人都告诉你,开心点,多笑笑,可是他们不知道,开心对你来说是多么的奢望,你只想知道如何才能不害怕,如何才能不惊恐。你的内心像经历过宇宙大爆炸,自我意识化成碎片,散落在无边无际的宇宙黑暗中。通常,惊恐会毫无理由毫无预兆地来袭,像是洪水一样向你扑过来,你毫无招架之力,被压在水下喘不上气来。”
许漾曾经看过这样一句话,说人生病了还有医生可以看,还有仪器可以检测,可是心生病了,连病人自己都说不出来哪里不舒服,又怎么去治呢?
朱芷梦笑笑,“形容得不错。所有人都在安全地带,只有我身后是万丈深渊,随时都可能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我怕的浑身颤抖,喉咙发干发涩,喊不出声音。夜里一闭眼,就是突如其来的坠落感,接着就是剧烈的惊恐,周身抽搐,所以我很害怕睡觉。”朱芷梦看向她父母大声说,“我这么说你们是不是还是不明白?你们是不是总在疑惑到底有什么可怕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