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沈嘉树的嗓子也养了好几年了,从到顾宅开始算起,满打满算到今年,有六年半了。

医生说声带损伤是没有办法修复的,只能细养着,注意饮食习惯和一些生活习惯,为了这个,连顾彦北自己都将烟戒了,实在泛瘾的时候,就贴两张尼古丁片,酒也尽量少沾,除了必要的应酬外,几乎不碰。

好在这次检查下来,没什么大问题,也不用做喉镜,沈嘉树常吃的西药也换成了中药,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苦涩的药材味道。沈嘉树低垂着眉,蔫蔫儿的坐在椅子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面,眼神落在那几包中药上,像条无家可归的漂亮猫咪。

医生交代了熬煮的时间和用量,张姨拿着个小本子记下来,顾彦北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沈嘉树乖觉得不行,埋首他的肚皮上,又抬起头来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顾彦北心一软,就帮他问了一句:“刘院,这中药每顿都要吃吗?”

“你还想差着顿吃?”刘院眼睛一瞪,语气不善:“这又不是什么毒药,主要还是给他调理身体的,这也嫌苦那也嫌痛,什么都不要吃好了!”

张姨赶紧说了几句话将暴怒的老头子请出去,顾彦北只能又安慰他道:“没关系,我让张姨往里搁点冰糖就不苦了。”

沈嘉树没什么兴趣地将他推开,自己背过身去。

“小没良心的。”顾彦北笑着骂,将人拖到腿上抱着,把玩着他细长柔软的手指:“慢慢来,我们不急,一天就喝这么一碗好不好?”他伸出手比划了一下,沈嘉树看了他一眼,将他的手指又掰了一根出来,顾彦北笑着问:“两碗?”

沈嘉树点头,像是告状似的小声说:“他讲的。”

‘他’指的是刘院,顾彦北被他这副可爱的样子萌得不行,捉着他的手指亲了一口,说:“那个伯伯太凶了,我们悄悄的,只喝一碗,不给他知道。”沈嘉树的眼睛猛地亮起来,像蓄满电的小灯泡,一眨不眨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