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书生的话,这个时候装作不经意地点一点黄于升的身份,总归还是那封信造成的影响。方才严知礼看自己的眼神,似乎颇有些玩味,因此之后的过程中就一直沉默着没有再说话。
过了一阵,严知礼翻了翻卷子,突然说了一句:“此卷……便定为此次县试的案首。”说完之后,又看了李谨一眼:“剩余的排次便照此来办……”他说着伸手在一叠卷宗之上点了点。
“本官有些疲了,剩下的交给你了。”
说完之后,居然先行走了出去。
待严知礼离开之后,李谨拿起先前那份被他指为案首的卷子……看了看姓名,眼神猛的一窒。
随后又朝外看了一眼,沉默了一番,才缓缓地在纸页上第一圈“案首”的地方填上“黄于升”三个字。
……
春日午后的阳光照耀在黄家的院落里,里里外外七八进的大家族,眼下传来了很多争吵的声音。
厅堂里面聚满了人,多日的争吵到得此时需要有一个结果了,因此即便心中有着火气,但是还是做下来准备谈一谈。
“狂妄!”有人这般斥责了一句。
黄于升坐在属于他的席位上,面色比较淡定:“这么说吧,二叔,你敢不敢赌?”
被他叫做二叔的,自然是二房的黄德寿。这个时候对于黄于升在公众场合顶撞他,面色有些难看:“这种场合,哪里轮到你说话了?”他说着目光看向一旁的黄德元:“三弟,你这儿子……你有什么话说?”
黄德元垂着眼睑,沉默了半天之后,叹了口气:“子不教父之过,我这儿子……我是管不了了。二哥如果有意见,代为教训了便是。我不会有半点意见。”
“你……”
“好了。”大房的黄德福摆出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你们三房,总需要一个态度。这些天,我大房、二房的很多生意事项被你们死死牵绊住,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毕竟是一家人,弄得和仇家一般,叫外人看了笑话。黄家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大伯这话就有些不对了吧?”黄于升皱了皱眉头:“分明是大房同二房打压我三房,我们不过是做一些必要的应对罢了……这事情说起来,还不是争夺家产么。”他说着,也不等黄德福发怒,紧接着说道:“爷爷先前也说过了,按照县试的结果来。我们三房也没有什么意见,但是你们为什么那么急着下手呢?”他说着摊了摊手:“侄儿今日的话,或许得罪了几位长辈……但是有些话,还是不吐不快。”
“我爹身体不好,诸位长辈也都是知道的,这几天却是被气得不轻。今日我便代表三房,在这里和大家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