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的椅子被刘叔踢翻, 床头放的水也撒了满地。

厉寻川赶到病房时,便看到屋内一片狼藉,刘叔嘴里还不停地呢喃道:“你怎么还是这么不听话...”

但是...却没有乐声的身影。

厉寻川也不管刘叔的年纪有多大,按着刘叔的脖子就把人掀倒在地。他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把声音硬生生地给扯了出来, 声音极哑地怒问道:“乐声呢?”

“是啊,乐声呢?明明有人在门口守着他,怎么就不见了呢?”刘叔双眼放空, 盯着天花板, “再出来给刘叔唱一首吧!你唱歌的样子, 真的和她太像了...”

“太像了…”

余飞语和盖盖不知道厉寻川往回跑什么,等回到病房都满头雾水的看着厉寻川和刘叔。

厉寻川把刘叔推给余飞语和盖盖,费劲地说:“看好他, 别让他跑了。”

紧接着就要出去寻找乐声。他步子刚迈两步,忽然想起刘叔刚刚说的那句“明明有人在门口守着”。他转身看向屋里每一处可以藏身的角落,最后朝着衣柜的方向走去。

房间在这一刻安静急了,除却厉寻川的脚步声,还渐渐从衣柜里传出来低泣的声音。

乐声,躲在了柜子里。

在乐声昏迷的这两天里,他做了好长好长的一段梦。

梦里他三四岁的样子,被按在校长室的角落里唱歌。校长的面目模糊,他怎么瞧都瞧不清楚校长的脸。

他有时候会被逼着在校长室唱两个小时的歌,有时候会唱将近五个小时。从来没有休息,就那么不间断地唱着。

他嗓子干得不行,觉得哪怕喝口水也行。但是逼他唱歌的人不准,只要他停下来,就露出恶狠狠的目光,蹲下来与他平齐就去掐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