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做成这件事对他来说有足够的好处,而且他也根本不会真正死去!

燕琅稍微一想,就知晓“好处”就是程榭之曾对他提到过的气运。程榭之要气运做什么?得道成仙吗?

他心不由得一紧。

对于燕琅展露出的困惑,程榭之淡淡挑了下眉头:“哦?”

燕琅不给他轻描淡写揭过的机会,单刀直入地问:“你愿意插手南召国脉的事情,是为了气运。榭之,你要气运做什么?”

程榭之闻言,如刀锋一样冷而厉的目光仿佛要望进他的眼睛里,有杀意在漆黑的瞳眸里一刹那流转而过,极度的危险,燕琅毫不退让,直直对上程榭之的眼睛,等待他的回答。那道危险的目光最终化为一抹漾开在唇边的微笑,轻而淡。

他凑近燕琅耳边,吐息拂乱他耳边鬓发,一字一句道:“我不告诉你。”

他声音压得很低,每一个字的尾音都轻轻勾出一个旖旎的声调,有种说不出的缠绵缱绻,宛如情人的低喃轻语。

但燕琅偏偏从中听出来一丝恶劣。

他无奈地偏过头去,程榭之已经重新坐直了身子,目不斜视地离燕琅三尺远,一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样子,拿着燕琅拨开的棋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桌面,鸦羽似的眼睫轻轻垂落,他半张脸掩在阳光投下的阴影里,有种奇异的莫测感。燕琅这才发现他的五官尚未彻底的成长开,有种少年人的青涩感,只是过于秾丽的眉眼遮盖了这一点,让他硬生生给人一种美丽但不近人情、高不可攀的感觉。

明明还应该是意气风发的少年。

燕琅心中忽然生出一种探究程榭之过往的冲动——不是身为一只猫的过往,而是在他不曾涉足的时间里发生过的、与程榭之相关的种种。

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心头漫起,仿佛在早已认定这段宿命后,在这一刻他忽然又感到一种奇异的宿命感——心甘情愿,无可转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