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沈寒琅和凤凰有仇。

他万事不必操心,干脆学着怎么喂养两只可怜的小东西,给它们梳理尾羽。

沈寒琅站在庭院回廊下远远望着两只凤凰亲近程榭之,眼眸动了动,待程榭之转过脸来,他已经消失在转角处,只剩视野里一片浅色衣袂。

程榭之垂眼,手指点了点两只凑过来的凤凰长喙。

“他是和我有仇呢。”

……

大婚那日如期而至。

久不对开开放的栖碧山一次迎来了成千上百的客人,流水似的红绸自山巅一路蜿蜒伸展到山脚下,碧桃花次第开放,天际烟霞如绯衣。

宾客们面色惶惶入席,表情紧绷,若非周围的装点,恐怕真猜不出他们是来参加喜宴而不是某位修者的葬礼。

而引发宾客们如此行径的沈寒琅在为他今日的成亲对象穿上吉服。

程榭之站在大殿中央,犹如提线木偶由沈寒琅摆弄,神情冷若冰霜。

吉服上凤凰相互盘旋缠绕,长长的尾羽以金线织就,熠熠生辉。大红色外裳逶迤曳地,使他整个人犹如置身一团火焰中,灿烈不可逼视。

“那天丹羽山的事情,你在生气?”程榭之开口问。

沈寒琅为他系好腰封,才低声回答他:“我没有生气。相反我很高兴。”

程榭之眨眨眼。

是吗?那可真是看不出来。

沈寒琅这时恰抬眼,与他对视,竟有一丝笑意。

“因为你终于给了我一个恰到好处的理由。让我去做一些我很久之前就想做的事情。”

程榭之抿唇不语。对沈寒琅这句话他有些不理解,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