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他颤声说道,哆哆嗦嗦着掀开被子,毫不顾及礼教,将手掌覆在她心口,祈盼那里还有微弱的跳动。
然而,他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一点点跳动。
“咚!”硬邦邦的什么从怀里掉落,他迟钝地缓缓垂下头,看到脚边躺着一条鱼。
那是他为她带回来的鱼。
鱼头被砸破了,是他担心路上鱼跳动,引起旁人注意跟他抢夺,在捉到鱼的第一时间就把鱼砸死了。
他想给她煮鱼汤喝的。
这一次,他一口也不会喝,全都给她喝。
“不,不,这不是真的。”他双手捉在她臂上,摇晃她的身体,“姐,你醒醒,你醒过来,姐……”
硬邦邦的手臂,昭示着她早已经被冻僵。随着他的摇晃力度变大,她整具尸身在床上摇动,硬邦邦的,直进直退。
“不,不是这样。”眼眶骤然涌上热意,迅速模糊了视线,他张口,声音不受控制地哽咽,“姐,姐,你醒醒,你不能……不能……”
她怎么能死?
他可以死,她不能。
他钓了鱼,还没有煮汤给她喝。
他还没有把她养得白白胖胖,水灵灵的,脸颊白里透红,头发乌黑光亮。
他应该死在她前头,让她吃他的肉,多撑几日。
“姐!呜呜呜……”
他跪坐在地上,伤腿处传来的钻心疼痛丝毫不能博取他的注意,额头抵在她冻得僵硬的手上,哭得泣不成声。
“我钓了鱼,你还没吃。”
“可好吃了,是新鲜的鱼,不会吃坏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