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这么想,但韶音还是举起了手,对先生道:“请先生予我片刻方便。”

“去吧。”先生如今对她态度好多了,和蔼地点头。

韶音牵了匹马,径自出了宫。

从去年开始,他们就学习骑射功夫了。韶音虽然年幼,但骑术相当合格。

少女如花苞一般柔软而逐渐抽条的身体,稳稳坐在马上,一路出了宫,往公主府行去。

“音音?你怎么回来了?”

长公主还没收拾好情绪,就见女儿掀开帘子进来,颇是吃了一惊。

她以为女儿听到和离的消息,为此来问她,不禁有些无措和紧张。

她自认为没有做错,可是面对逐渐长成的女儿,仍旧忍不住提起了心,担心她的责备和不理解。

“我上着课,忽然感到心口疼。”韶音说着,缓缓走近了她,如以往那般偎进她怀里,仰头看着她说:“娘,我一路骑马过来的,我不是逃课,只是担心你有事。你没有事吧?”

长公主怔住。

女儿的话流淌如耳中,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良久,那一个个字所拼凑成的话,所代表的含义,才终于汇成了河流,聚成了汪洋,咆哮着冲刷她的内心!

“音音心口疼?”她低头,掌心按在女儿胸口上,“现在还疼吗?以前不舒服过吗?”

韶音摇摇头,有些害羞地埋进她怀里:“我也不知道怎么啦,忽然就难受,然后就想起娘了。”她抱着长公主的细腰,有些不好意思:“娘没事就好啦。”

她委婉地表达,她跟她母女连心,她刚刚被靖安侯欺负,她感受到了。

长公主此刻心潮起伏,说不出的感动积蓄在心头,喉头动了动,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勉强没在女儿面前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