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渊辞本想说,若是这个原因,他倒没什么意见。但紧接着听她说“随你怎样都好”,登时觉得不舒服起来。
他能怎样?他会怎样?在她心里,他究竟是多么上不得台面的人?
“我不会如何。”他站直了身躯,指着她的手也收了回来,负在身后,微微握成拳,神色淡淡地看着她说:“你的顾虑有道理,我亦不想你伤了身子。”
说完转身,大步离去。
他怕再不离开,自己会控制不住,问出那句:“你现在心中可装着我?又有几分?”
他不敢问出口,唯恐得到不想听的答案。
但是不问出来,这句话便淤积在心底,像是一团蠕动的活物,四下喷洒着酸蚀的毒液,灼烧着他的内心。
他总忍不住想,她当真只是为了身子,才喝避子汤吗?就没有一点点是因为那画中的人?倘若有,又有多少分量?
他越想,心里越酸,渐渐酸得他都承受不住了,很想走到她面前,同她问个明白!
而他也的确这么做了。
只是,走到她面前,即将问出口时,他忽然打了个激灵!他这是做什么?他为何如此在意?究竟因为她是他的妻,还是因为……
心念电转,他很快明白了自己失态的原因。心中有慌张,有欢喜,也有忐忑。
他似乎从泥沼中走出来了。头顶的阴霾散去了大半,凝望前路,竟是一片光明与坦畅。
韶音发觉,赵渊辞愈来愈反常。
他常常话里有话,比如会在亲密过后拥着她,脸贴着她心口,听上半天。
她问他:“在听什么?”
他便答道:“我听听里面有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