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镇被柔然毁去,我们流亡河北,共举义旗,但杜洛周、葛荣等人目光短浅,不足以承担乡人厚望。

“六镇豪杰纷纷投奔尔朱荣,相信他能带领我们过上好日子。

“葛荣死后,二十余万乡党迁居并、肆二州,原以为尔朱荣是要为我们提供一片栖身之地,不想却奴役我等乡人。

“尔朱荣身死,尔朱兆压迫更甚,父王这才明白,要想过上好日子,只能靠我们自己。

“于是父王带领二十万乡党东出河北,在信都举旗反抗尔朱氏,这才有了我们六镇之人扬眉吐气的今天。

“原以为尔朱氏已灭,北方安宁,再无战事,但是贺拔岳这个野心家不肯答应。

“乡人们曾经在北地受过的苦,贺拔岳并不知道,乡人们想要什么,他也不会在意,他是高高在上的权贵子弟,又怎么会低头看蝼蚁一眼。

“对于他来说,在北疆的回忆就是喝酒、打猎。

“我的父王是汉人罪户子弟,乡人们曾经痛苦的过往,他都有经历,所以他为大家发放米粮,就是希望乡党能够过上更好的生活。

“受人欺凌,无休止的苦役,这些事情永远不可能发生在贺拔岳身上。

“所以他能够为了一己私欲违背众人意愿,打着武川人的旗号,试图分裂我等。

“让我们彼此仇视,要我们这些从北疆南下,苦苦求存的乡党自相残杀。”

高澄望着众人厉声质问道:

“诸位!他能代表所有武川人吗?难道他的麾下就只有武川人吗?”

众人群情激愤道:

“不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