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失重感有始无终,就这么顺着俩人连接的地方一路往五脏里去,往六腑里去,往头发梢和脚趾尖去,往陶然亭的大雪山去,往皇穹宇的回音壁去,往前世和来生去。
剩下的事无须再像小马过河那样小心谨慎,毛片儿里的那些技巧也被抛在脑后。
“果子,果子……”徐明海用力咀嚼着这俩字的发音。
小时候,俩人背着大人来这里疯玩。徐明海会故意躲起来,然后突然大喊对方的名字吓人玩。而此刻,长大的他们背着人在这里“耍流氓”。
徐明海无法理解所谓宿命的安排,他能做的只有紧紧拥着自己的果子,发誓永远对他好,一辈子不分开。
他们两个就像是生活在高寒地带河流里的某种鱼类。健康成熟的身体让他们不眠不休,乘风破浪,拼命要游到出生地完成轮回,即使那里注定是自己的坟墓。
秋实就这么被填满了。那个敏感的,倔强的,勇敢的,没了妈妈的男孩子,被心上人彻彻底底填满了……
时间过去了好久,月光下激烈的情事终于偃旗息鼓。他们把早就乱七八糟的衣物垫在身下,然后就赤裸地相拥躺在地上喘息,感受仍在荡漾的余韵。
徐明海没闲着,他一面徒劳地给秋实扇着成群结队而来的蚊子,一面死命挠着脖子上的包。
“以后这儿出生的蚊子,有一个算一个,都得跟咱俩姓!”徐明海连蚊子的便宜都占。
秋实笑着用牙齿帮他挠痒痒。徐明海舒服得直哼哼。
“哥……”秋实欲言又止,脸上的红晕透露出些许的难为情。
“哎呦,害臊啦?真不容易。”徐明海托起对方的下颌,“可这会儿才知道害臊,是不是晚了点儿?”
秋实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