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看着外头的雨,陷入了沉默。

雨势太大,恒谦和荪鸳鸳当即起身去关窗,收拾屋外的花花草草,往日他们做惯了,到了如今也一样没有变化。

拈花总感觉这一幕很是熟悉,下一刻一道惊雷猛然劈下,有一种从头顶传来的疼痛感,被死亡淹没的感觉,似乎直接劈到了心头。

她隐约之间竟然有了一丝很熟悉的情感。

恒谦和荪鸳鸳收拾完外面的花花草草,转身回到屋里,屋里的人却已经不知去向,后门那处大开着,放在一旁的油纸伞也不见踪影,像是独自离开了。

闷雷无数,雨下下停停,天色渐渐亮起来,清晨的阳光透过枝桠上落下的露珠,折射出清透的光芒。

拈花远处山顶看着下面漫山遍野的繁花,像是当日在玲珑阵一般白衣翩然,迎面吹过的风轻轻拂过她层层叠叠的裙摆,像是不属于凡尘的仙者。

拈花看了许久才开口,“你要看我多久?”

她说着转头往另一边看去,大石旁站着的人沉默了片刻,才慢慢走出来。

他走近几步,站定在不远处看着她,“你站在这里一整夜了,我放心不下。”

拈花看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话少,眼中微微湿润,心中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平静,“如今已经出来了,我不会再死。”

柳澈深听到这话微微顿住,许久才开口,“你记起来了?”

拈花点了点头,颇有些感慨,“听了一夜的雷声,也该想起来了。”

柳澈深眼尾微红,却依旧不敢上前,似乎在等她最后的判决,他怕她让他走,他不敢听,却又舍不得不听。

拈花轻轻笑起来,眼眶湿润,伸手向他,“攻玉,我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