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继续抽烟,在快递员出来的时候对他说:“感谢。”
他愣了一下,一脸茫然地看着我。
可能觉得我是个精神病吧,无所谓,我大概原本就是。
快递员离开之后,我狠狠抽了一口烟,然后像拧断人类脖子一样掐灭了它,之后踱着步子上了楼。
上楼时我心情愉悦,一想到那个男人拆开快递看到里面东西的表情心里就痛快得不行。
我很想知道当年他得知我妈跳楼自杀和现在,哪个瞬间更痛苦?
不过这个问题的答案应该是显而易见的,谁会在意一个疯子的死活?
我走楼梯,慢慢悠悠地走到四楼,推开楼梯间的门,左手边第二个办公室,他就在那里。
这是我第一次来这里,但以前晏阳经常来。
这个单位的人都知道他有个儿子是音乐天才,却不知道在那个晏阳的身后还有一个影子似的“晏阳”。
春节前最后半天上班时间,再有两个小时就会开始放假,所有人都期待着回家过年。
走廊很安静,我的脚步声回荡着,同时带着笑意吹起了口哨。
那一刻我就像是《杀死比尔》里走进医院准备进行血腥刺杀的杀手,我的口哨声和脚步声带来死讯,我是逃狱出来索命的囚徒。
我在他办公室前停住脚步,他办公室的门开着,但我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十分客气有礼地敲门。
“上午好。”我站在门口笑着对他说,“喜欢我送你的新年礼物吗?”
第44章
恨意这个东西,不解开,只会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