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让卫晚不自觉地想保护他,仿佛被他依靠是件很有面子的事。
这是心动吗?这是心动吧。
卫晚胡思乱想着拦了台车,在深夜两点半,赶往他该死的队友那边。
——
进门前谭少琛先伸手打开了灯,他站在门外一眼便瞥见屋里乱糟糟的模样,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没洗的衣服,忘了收拾好扔掉的垃圾,还有堆在小桌上的东西。
他才生活了没多久,屋子便肉眼可见地一天比一天更拥挤,再这么过下去可能就会发展成隔壁卫晚家那样,找不到地方落脚。
他也没有钱再买个像样的床,最后就和卫晚似的,弄了个便宜的床垫凑合。
在LIVEHOUSE里站了八个小时回到家,谭少琛已然打不起精神收拾屋子。他脱了鞋进屋,一边想着明天起床一定收拾,一边有很明白自己起床也不会收拾。
他每天醒来都低血压,根本没力气做事,连煮泡面都煮得很烦躁。
过去无论他怎么懒,怎么放任自己没有骨头,家里总是有人收拾得干干净净,也总会有好吃的送到他的卧室里去。
所以看着自己如今的“惨状”,谭少琛总觉得委屈。
可他知道,这世界上的大多数人都是这样活着的,像沈晏文那种才是真正的极少数。
还能怎样呢,难不成还真去接受沈晏文的安排,做他脚边的乞丐啊?
青年没辙,只能脱了外套卷起袖子,一点点开始忙活。
洗衣机哒哒地响,他抓着塑料袋将屋子里各种速食的包装盒扔进去。人累到了极致,就连埋怨累的心思都消失了,他逐渐连思绪都飘远了,整个人放空起来。
就在这时,天花板上的白灯忽地灭了。
洗衣机的噪音缓缓停下,直到完全消失。
黑暗也跟随着声音的节奏侵蚀向他,直到完全将他包裹。
停电了。
理智上他很清楚这是停电了,虽然在谭家这些年完全没有遇上过停电的时候,可在他年幼时,联排房的停电可谓是家常便饭。
谭少琛的手在抖,很快连塑料袋都抓不稳了,“啪”地,刚收好的垃圾连着袋子一起砸在地上。
他被这声音吓得一哆嗦,整个人呼吸急促,越发睁大了眼。哪怕有点微光也好,他只希望看到点什么,希望快点亮起来。
情况像是过去的复刻,他独自一人,在黑漆漆的屋子里。
因为自己的想象而感觉到处都是流着唾液要吃掉他的怪物,因为自己曾经经历过失明而觉得仿佛再也没有看见光的一日。
谭少琛仓皇后退,后跟却不小心踢到了易拉罐,在死寂的黑暗中叮哐地响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