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就让他吃一天醋吧。”
过了没多久,孔琢让王庆康进来,他在某个文件上签了名字。
孔琢见的最后一个人是冯灯,无人知晓他们聊了什么。冯灯出来后,望了一眼宋新元,眼神复杂。
第二天上午,孔琢被推进手术间,打麻醉之前,他注视着冯灯,恳求道:“冯医生,拜托你了,不要放弃他。”
冯灯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孔琢抿嘴一笑,闭上眼睛,他被注入麻醉药,不久便陷入昏迷。
“由冯教授主刀的肝部癌细胞切除手术正式开始。”
冯灯轻点下颌:“给我手术刀。”
“手术钳。”
“纱布。”
“手术剪。”
“擦汗。”
四小时后,警报声蓦然间响起来。
“患者肝部大出血!”韩乐叫道。
冯灯鼻梁上挂着汗珠:“别慌,止血。”
又过了半小时,麻醉师徐永安提醒道:“患者发生心室纤颤!”
冯灯加快语速:“打开直流电,五十焦耳。”
“不行了,教授,没有反应。”
冯灯推开助手,按压孔琢的胸部:“一百焦耳!”
“教授,患者瞳孔扩散。”
“二百!”
坐在心电图前的徐永安说:“教授,患者脉搏停止跳动了。”
“教授,请你冷静,患者去世了。”
良久之后,冯灯停下动作,深吸一口气,伸手拢上孔琢的眼睛,眼角微微湿润。稍后,一张白布盖住了孔琢的身体。
孔琢,50岁,一生兢兢业业,无妻无子,没有拍戏天赋,49岁才拿到人生中第一个大奖,没来得及看到新剧过审、上星,便停止了呼吸。如同一块顽石,被岁月磨得失去了棱角,最后,岁月在他身上钻了一道孔。他粉碎了,溃散了,带着遗憾离开了世界。
冯灯走出手术室,迎上孔琢的助理王庆康。王庆康观察完韩乐等人的神色,有种不好的预感:“孔导……他……”
冯灯摇摇头,又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