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人上来开间房行么?五千块掏不出吗,叫个鴨和你拼多多一下行吗,倒贴两千五和你睡觉我觉得还是有冤大头愿意的。”
郁文玉踹了他窝在沙发里的亲哥一脚,示意他挪一点位置,一边唠叨,一边把脚架上了茶几,“我是叫你过来帮忙的,不是叫你过来和我睡觉的,亲爱的哥哥。”
江姜领着冰桶,“哐——”一下放到了茶几上,“劳驾挪挪脚,知道这个东西中文叫什么吗?它叫茶几,不叫脚踏。”
郁容往香槟杯里丢了一颗冰块,然后往里倒了半杯无糖可乐,然后扬了扬下巴尖,“说吧……”
郁文玉咳嗽一声,看了眼江姜,然后吭吭哧哧道:“事情呢是这样的,你和爸妈不是老嫌弃我没事干嘛,我就想和江姜开个美术馆,也算是有事做嘛。”
“美术馆嘛,位置就比较关键了……”郁文玉慢吞吞吐出最后一句。
郁容瞥了眼跟着点头的江姜,冷笑一声继续装傻,“行啊,是好事情,但找我做什么,你们总不能缺这点钱吧。”
郁文玉见他如此,好无骨气地首先求饶,“哥!哥我错了,您随意睡,睡床,睡我都可以!你就把那块地给我嘛!”
江姜佯装嫌恶,带了一只粗旷银戒的纤细食指直指郁文玉,“人间失格,丧心病狂。”
郁容被他俩的双簧吵得头疼,“行了行了,到时候叫叶彤跟你们去过户。”
以让他俩赶紧闭嘴,“你睡客房去,主卧归我。”他顺手拍了拍郁文玉的后腰。
话是如此,但郁文玉可没这种健康的作息,他还有下半场活动等着的,随便换了身衣服就顺了他哥的车钥匙出门了,走时路过江姜身边,暧昧地眨了眨眼,换来江姜一个白眼。
江姜目送他走过走廊拐角,这才施施然掏出口袋里刚刚郁文玉塞给他的房卡滴开了门对面他推开门,却也没有进去,只是倚在门边,远远看着郁容。
郁容一手拿着手机缓缓滑动,像是在看什么紧要的文件,他形状凌厉修长的眉微蹙。
但是神色喜怒不辨,在昏黄的灯光下静美得像是一尊雕像。
郁容听见了开门的声音,但没有搭理,只是撩起了一边眼皮徐徐一瞥。
江姜被他那样一眼看得心头一跳,细细抽了口气,但勾人的罪魁祸首似乎未曾察觉,只是垂下眼继续看着手机。
江姜待他看完,开始打字回复消息,这才抬步走了进来。
他坐在郁容对面的单人沙发上,一手撑着下颌,细细打量着男人的深邃眉眼,半晌笃定开口,“你今天不开心哦。”
这话听着有些奇怪,不开心是一个过于直白且内涵单纯的词,应该是属于孩子的,而非成年人。
成年人的情绪理应更加复杂一点。
郁容没有接话的意思,江姜自顾自道:“是和齐先生吵架了吗?也只有他能让你不开心吧。”